讲述人/广东药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急诊科护士 王春远
整理/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陈辉
通讯员 杨晓佳 潘英媛
我是广东药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急诊科护士王春远,就在5日,我刚刚和同事负责转运南沙三名初筛阳性病例到广州市第八人民医院。
4日,广州市卫健委向全市召集医务人员及负压救护车进行集中隔离待命,统一调配转运阳性病例,我第一时间报了名。其实去年2月到5月,我也是负责阳性病例转运,可以说对这个工作轻车熟路了。
当天下午六点多就收到紧急通知,让我们准备一些个人物品到市八医院随时待命。
我和同事李勇、司机师傅三人当晚就出发了,在市八接受了严格的培训并熟悉工作流程后就住进了隔离酒店,这段时间我们都会住在这里,不能回家。李勇是我们医院急诊科的医生,去年转运时我俩就是搭档,心有灵犀、配合默契。
6月5日一早,我们三个一到市八医院就接了“第一单”,去南沙接三个阳性病例,一位女士和她的两个孩子,分别为五岁、一岁。考虑到有幼儿病例,我们出发时还特意多准备了一些儿童医用口罩,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后来真派上用场了。
出发前,我和李勇就穿好了防护服,因为我们还没有接触病例,所以还可以坐在司机室里。在路上,我负责和病例所在社区的工作人员联系,确认病例的情况、小区出入口的位置等信息,并让他们提前通知患者准备好要带到医院的个人物品。
从嘉禾望岗到南沙,横穿了整个广州,8点30分出发到达病例所在的小区时已经是10点30分了。社区工作人员已经在小区门口等我们,并把我们带到病例所在的楼前。
从司机室里出去时,我特意叮嘱了司机师傅要关好车门,因为他的防护级别比我们低,随意下车会有暴露的风险。社区工作人员一直把我们带到患者的家门口。
“我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带去吗?”那位女士见到我们时问的第一句话,有社区人员提前打了招呼,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上去比较镇静,倒是她怀里的小BB,也是我们今天要转运的小患者之一,看到我们全副武装的样子有点害怕,可能把我们想成“怪兽”了吧。不过她在妈妈怀里哭闹了几声后就沉沉睡在妈妈的怀里了。
入门时我们已经向社区工作人员确认过病例的姓名,但我们仍需要向他们本人一一确认。“你叫什么名字?”我依次问了妈妈和那个5岁的小朋友。这个小朋友从我们进门起一直在小书桌上奋笔疾书地写作业,不是一般的淡定啊。
确认无误后,我们叮嘱他们把家里的水、电、门窗关好后,10点45分就一起出发了。
回程中,我和李勇要和三个患者一起坐在后面的负压舱里。负压舱里的空气是经过过滤后再排出去,不会污染到外面的空气,不过人坐在里面会有一点憋气的感觉。
从南沙去市八医院的路很长,我和李勇坐在一侧,对面的一侧坐着那位女士和她的两个孩子。如果她们在路途中有什么不舒服,我们可及时采取措施,并进行生命体征监测,好在一路平顺,他们母女状态还不错。
和阳性病例面对面坐着会不会紧张?去年的时候还真的会,那时疫情刚开始,大家对新冠肺炎完全不了解,记得第一次出车时我的手和声音都是抖的。不过今年我就镇静多了,知道做好防护就不会感染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倒是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位女士,没有了在家时的那种镇静,不停地向我们提问。她最担心的就是两个孩子的治疗,以及会不会和她分开。我和李勇向她解释,孩子不会和母亲分开的,而且市八医院有护士照顾幼儿,他们非常有经验。听了这些,她渐渐安静了下来,她怀中的小BB一路上都在酣睡。
倒是那个5岁的小朋友一直盯着我们看,她感知到正在发生什么事,又不清楚在发生什么事,一脸懵懂。一看到她的眼睛,我就觉得有些心疼,虽然转运过不少新冠阳性病例,但这是第一次转运儿童病例,还是这么小的孩子。
因为路途比较长,加之救护车有晃动,5岁的小朋友晕车了,在路上吐了两次。我们帮她及时处理了,每次都换上新的口罩。从呕吐物看得出,孩子早餐也没吃什么。
在回市八医院的路上,司机师傅和医院联络好,明确了病例将会被收治到哪个病区。
12:50分到达市八医院,我们带着她们三人走出负压舱后,司机师傅用手势向我们示意去哪栋楼、几层。司机室是封闭的空间,我们听不到他的声音。把三位患者交给病区医生后,我们和她们母女三人挥手告别。
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完。我们要把负压救护车开到指定的地点,先用紫外线等消毒,再用含氯消毒液喷洒,最后再用酒精布擦拭。消毒工作花了一个多小时,这样才能确保转运病例时不会发生交叉感染。
今年是我工作的第四个年头,在广州两次疫情中,作为一名医护人员,我很幸运自己能出一份力,与这个城市同呼吸、共命运。(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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