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席慕蓉,如今已经76岁,还出了本新书
2019-09-24 15:05 羊城派综合
这本新书记录下席慕蓉在绘画本业上的困惑与拼搏,对诗的痴迷与信仰,对原乡的思念与牵挂

席慕蓉,这个名字相信很多人都不会陌生。在席慕蓉的诗歌中,爱情是一个永恒的主题,有初恋的甜蜜,有离别的无奈,也有重逢时的喜悦,无一不表露出她对爱的一种真挚,对爱情的无悔深情。

席慕蓉出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战火中的重庆,原籍内蒙古,全名“穆伦席连勃”(意为“浩荡的江河”),“慕蓉”是“穆伦”的译音,她的父母都是蒙古族人。

席慕蓉(资料图)

幼年生活颠沛流离,随父母一路从四川到南京、上海,再到香港、台湾,少年的烦恼心事、离愁别绪无处诉说。因此,日记变成了她的朋友,长此便养成了以书写来整理自己的生活甚至生命的习惯。

席慕蓉的新书《我给记忆命名》以1959年开始写的九则日记开篇,这本回顾之书里,记录下她在绘画本业上的困惑与拼搏,对诗的痴迷与信仰,对原乡的思念与牵挂。六十年前的日记还能保存完好,席慕蓉说要感谢母亲,“她帮我把这些日记用一个小箱子都存着,因为她遗憾自己当年的东西什么都没能留下。”

尽管有着画家、散文家、美术教授等多重身份且成就不俗,但她最为人熟知的还是诗人。首部诗集《七里香》初版于1981年,第二本诗集《无怨的青春》初版于1983年,随后的十年中,先后再版三四十次,在出版界被称为“席慕蓉现象”。

尤其是为她带来盛名的《七里香》,曾被广泛抄颂。如果说舒婷、食指那批诗人是80年代国人回归诗世界的启者,那么与海子、北岛们不同,席幕蓉的诗在跨越年龄层、知识结构层、地域层上显然起到了更广泛意义上的蒙学作用。《一颗开花的树》《乡愁》等作品,由于与身而来的骨髓中蒙古长调的传唱性,拉长了其生命的纬度。

伴随畅销而来的还有种种争议,在第三本诗集《时光九篇》之后,有整整十二年,席慕容虽然一直在写,但没再出版,她解释这十二年的“空白”,“外界可以给你盛名,也可以随时拿走,我不把它当真,所以让自己安静下来,好好做我该做的事情。我喜欢教书,就认真教书。”

直到2010年出版第四本诗集《边缘光影》,整理作品时她才发现“原来这12年都在写我自己,原来诗就是我自己。我忽然明白了,你不可能不写,不管是畅销还是不畅销。我不必‘消灭’我,我只是要保持我。

近日,席慕蓉来到北京,就她的新书《我给记忆命名》接受记者专访。席慕蓉以一颗诗心感性地捕捉周遭一切,回忆童年、父亲,她落泪不止;谈论故土、友情,她一往情深。童心不老,76岁的席慕蓉如同一个美好的小女孩一样,敏感、知性、坦然。

大自然是“原文”

“我所知道的蒙古族文化差远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一个旁听生。”席慕蓉说,她曾经回故乡努力去寻找牧马人,跟牧马人走了5年,但离真正透彻地了解蒙古族文化还很不够。

2014年6月,席慕蓉来到母亲的家乡——内蒙古克什克腾草原参加一次国际学术会议,会中她见到内蒙古大学苏德比力格教授并读到他的论文,这才真正走近自己的外祖父慕容嘎。席慕蓉说,正是这一次会议,才有了写《我给记忆命名》的缘起。

新书中,收入席慕蓉写于1989年8月31日的一篇日记,那是她首次回到家乡的日子,“无边无际的起伏,蓝天上云朵如块状群列,第一次看到那么整齐的云朵,那么干净的草原,却又觉得分明见过。”

席慕蓉说,回家了,她会突然在深夜的草原中间放声大哭,“只有我一个人,站在我父亲认得的星空之下,站在他曾经奔跑过的无边大地上。

小时候她常常听父母说自己的老家,但后来不再说起,一旦踏上故土,才知道他们丢掉的是怎样的故乡,“那么大的故乡,那么大的高原,那样的山河,那样的文化。”时光流逝,席慕蓉读懂了父母,她终于明白,回忆本身对他们太过残忍。她也深刻意识到,一个家族、一个族群的记忆不能停顿、切断。

至今,席慕蓉踏上草原故土已经30年。“从小希望自己可以用蒙文写诗,但后来发现这件事做不到。”她笑称,现在好像做到了,因为有朋友帮她翻译。今年4月,席慕蓉参加内蒙古卫视《与诗同行》节目,与自己的译者一同朗诵了《在诗的深处》,不同的是,译者用蒙语,而她用汉语。

“40多岁回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回来太晚了。”席慕蓉说,多次回到故乡,读了一些东西,看了一些东西,但还是不够,“怎么才能够,还要站在那块土地上,大自然才是原文,我们写的东西都是翻译。”

读诗和写诗是生命的本能

对76岁的席慕蓉而言,倾听长者,同样在她的一生中是个重要主题。前几天,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专家叶嘉莹先生过95岁寿辰,席慕蓉专程赶往天津,去给叶先生祝寿。关于席慕蓉的诗歌创作,叶嘉莹一直保持关注,评点也总是不留情面。

从2010年开始,席慕蓉发表了英雄叙事组诗。她清楚记得,叶先生当时就打来电话,语气很急地说:“为什么要写这首诗,很奇怪,和以前的诗不一样。”因为,叶嘉莹是希望她继续写感性的抒情诗。

不过,后来叶嘉莹建议她多写几首,于是她研究了蒙古秘史,写下《英雄哲别》和《锁儿罕失剌》。但这几首诗写完以后,叶先生还说不好。

叶嘉莹(资料图)

“我和叶嘉莹先生解释,这些诗是我非写不可,以前的创作,是诗歌来找我,然后我写出来;现在这些英雄组歌,是我自己去找这些诗,我想要把这些英雄写出来。”最终,她的诗作得到叶嘉莹认可,“那就写吧,是值得的。”

常常有人向席慕蓉忧虑,“诗”在现代社会文化里的存在感越来越低,席慕蓉却表示乐观,“有人常说如果没有诗怎么办,诗虽然是在边缘,但就像叶老师说的,读诗和写诗是生命的本能,它是不会消逝的。”

席慕蓉说自己是叶嘉莹的“追星族”,但凡遇到叶嘉莹的讲座,她都会参加,并记笔记,她盛赞叶嘉莹是“老师中的老师”。席慕蓉回忆,有一天去听讲座,有学生问叶先生如果还有来生的话想做什么,叶嘉莹回答说,希望来生能谈一场恋爱。

“叶先生这个回答很动人,她的意思是希望好好爱上一个人,被一个人好好所爱。”席慕蓉更有自己的注解,她认为,爱情没有一定的规则,如果真的好好爱上一个人,即便那个人不爱你,也会得到爱情中的一部分。她更一再说,“当然我不会因为写了情诗,就做别人的顾问,我不敢。”

来源 | 羊城派综合北京日报、新华网、网络
图片 | 资料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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