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视频/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邓勃
2004年在珠江新城买房被朋友们取笑,“打算当郊外村民?”
这一点不夸张,那时的珠江新城,荒草丛生,的确很郊区。
谁能想到,如今光彩照人的广州天河CBD,在20年前是一片荒芜。
一
那些村庄
那时,猎德村甲子村等村庄里有成千上万幢握手楼。
巷子深处,应有尽有。租户来自全国各地,小吃店各地口味都有。汤面,汤粉,油条,面窝,汤包,烧麦等等,让你看花眼。你可以坐在拥挤的小店里吃,或坐在店外的桌子边吃,也可以让老板打包,边走边吃……
经过相当时间的磨合,村民与外来务工人员形成了某种默契,共同营建“城中村”。
当时,猎德幼儿园不小,楼房挺新,种了很多树。里面只有一个守园的阿伯,他是猎德村人。他平静地说,幼儿园拆后,他不知要做什么了。
当时,村里有几棵高高的树,树上的叶子红成一片,很漂亮。
城中村里,承载了我们太多的记忆。
过去的村庄,慢慢被拆迁,变成了珠江新城。现在,只有流经猎德的那条河,还一直在流淌。一年一度的龙舟节,村民们就在这里卖力划船。划完了,他们又回到崭新亮堂的回迁楼里去了。
二
那些候鸟
珠江新城开始巨变时,出现了短暂的候鸟式生存的人们。这是城市更新过程中特有的现象。
曾经,我在这里遇见阿宝一家。阿宝当时三岁,来自湖南农村,他的父母、爷爷奶奶在广州以拾荒为生。他们暂住在珠江公园北门方位,一片被废弃的楼房里。
小罗一家住在珠江新城一条隧道里,一住就是六年。
黑狗在水泥地上睡着,床上小罗也在睡着。旁边有水桶、电饭锅、碗筷等生活用品。
“他啊,今天休息,没事干。”2005年一个普通的日子,小罗50多岁的母亲边洗衣服边说。风从前面的“大门”吹向尽头的“大门”,倒也凉爽。
当其时,小罗告诉记者,他20岁了,家乡在湖南邵阳,初中毕业就到了广东,开始在东莞打工,后来到了广州。他和他的父亲从1999年开始就住在这条隧道里,父亲主要的工作是守住没完工的人行地下通道,小罗则在五山的一个工地打零工。
日子,星期,月份……岁月过了六年。
珠江新城花城大道与马场路交界的地下人行隧道那时还没有开放,除了一个出口,其它的都用砖头或木板封了起来。走进去,寒气扑面,扑朔迷离。隧道很宽很广,就像一个迷宫。
一盏20瓦的电灯泡摇晃着,光线微弱。小罗一家三口住在这里,给这里增添了一丝温馨,隧道口还种着苦瓜。“我们种的苦瓜往年结了很多瓜呢。”小罗的母亲笑眯眯地说。
这些苦瓜苗依赖他们从下水道掏出来的一小堆淤泥活着,藤向四边爬去,几朵黄色的小花还沾着小水珠。
第六年,珠江新城基本建成。为城市作出特殊贡献的候鸟们,渐次飞走了。这是值得尊重的一群人。
三
那片热土
乘着亚运会的东风,珠江新城开始迎来高光时刻。
广州大剧院、国际金融中心、东塔、广州图书馆、广东省博物馆……城市新地标在这里拔地而起,珠江新城的新时代到来了。
珠江新城承载了太多太多,比如城市的腾飞与荣光,比如个人的热望与梦想。这片热土,魔术般变幻出各种人间奇迹。
四
那些成长
20年来,这片土地每天都在变化,从荒芜平地到高楼林立。我有幸住在这里,住在一部关于广州新城的“成长史”里。这里,每天都在书写“蝶变记”。
拍摄,其实是无意之举。20年来,我总在不经意中,对着珠江新城这块土地按下快门。于是,我整理出了珠江新城层层叠叠的影像。
20年间,我“无心插柳”的镜头见证了城市的岁月变迁,见证了这座城市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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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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