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一院众“女神”秀才艺,但她们真正的绝活是这些
2019-03-08 14:30 羊城派 原创
羊城派记者近日就和这几位女医生面对面,聊了聊她们的“女神养成记”

文/图 羊城派记者 符畅
通讯员 彭福祥 梁嘉韵

“三八”国际妇女节前夕,一场特殊的庆祝晚会在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上演。舞台上的表演者不是别人,正是医院各科室的医护人员。

而让台下不少观众感到意外的是,每天穿梭在病房和手术室之间救治病人的几位女医生也在其中。她们脱下白大褂、放下手术刀,或登台大方“秀”才艺,或通过访谈分享自己心路历程,赢得阵阵掌声。

她们中,有深耕临床医疗28年的儿科医师,有打破“糖尿病终身无法逆转”论调的内分泌科教授,也有跨越万里传授广东技术的援疆医生……羊城派记者近日就和这几位女医生面对面,聊了聊她们的“女神养成记”。

蒋小云:深耕儿科28载,既是好医生,也是好老师

蒋小云(右二)

28年如一日,中山一院儿科主任、中华医学会儿科学分会全科医学学组副组长蒋小云专注儿科学的医疗、教学和科研工作,并在儿童肾脏病学领域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和探索,尤其是在儿童IgA肾病研究方面取得突出成绩。

因为是医生,她从不敢忘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的责任,对待本职工作一丝不苟,诊治了无数疑难重症。除外每周定期的儿科教授门诊和查房外,只要有时间,她都去病房看看,病人无恙,她才安心,因此患者对她的满意度很高。

2017年,蒋小云勇挑重担,前往甘孜藏区(稻城)义诊。2018年前往云南德宏州、凤庆等地区进行帮扶。帮扶地区经济欠发达、交通不便利、医疗条件差,但是蒋小云与队员们迎难而上,通过教学查房、疑难病例讨论、门诊带教、培训讲座等方式,向当地医务人员传授了学科前沿新知识、新理念、新方法,圆满完成了帮扶任务。

多年从事在教育一线,蒋小云还积极开展教学研究、课程建设工作,统筹基地培训工作,促进培训质量的改进,构建了“三结合、二切入”为特色的中山大学《儿科学》课程,该课程获广东省高等教育教学成果奖一等奖和中山大学教学成果奖一等奖。《以团队为基础的教学(TBL)在医学教育教学中的探索与实践》获国家教学成果二等奖、获广东省高等教育教学成果奖一等奖和中山大学教学成果奖一等奖。

教学过程中,她也注重言传身教,希望教育学生做个好医生。其上午门诊常因病人太多需看到中午一点多钟,但不管多忙,她都会细致诊病、耐心教学,令学生们打心眼里佩服。

李延兵:打破“糖尿病终生无法逆转”论调,改写我国指南

一直以来,2型糖尿病的治疗都是一条升阶治疗的“单行线”:从单药起始,随着血糖升高逐渐增加药物,胰岛素成为治疗的“末端”。因此,不少患者和医生都对胰岛素治疗产生畏惧,导致患者血糖控制差、并发症持续发生。

“2型糖尿病是否具有可逆转性?”带着这个疑问,中山一院内分泌内科主任李延兵率团队自2001年起展开了探索。通过对入选的138名患者进行强化胰岛素治疗,研究团队发现,接近一半患者出现了病情缓解期。“这些病人当时的血糖很高,平均糖化是10。在两周的强化治疗停止后,再单纯控制他们的饮食和运动,我们发现,3个月后,有70%的病人不用药;一年后,有46%的病人不用药;两年后,这个数字是42%。”李延兵说。这项探索性研究发表在权威杂志《Diabetes Care》上,打破了“糖尿病终生无法逆转”的悲观论调。

那么,这种可逆是胰岛素造成的,还是任何降糖治疗都能达到同等效果?李延兵对此又进行了探究。通过对比胰岛素治疗和口服降糖药的逆转比率(指一年后不用药)发现,前者可达到一半,而后者只能达到1/4。该成果2008年发表在《柳叶刀》杂志上,同时也被我国指南及国外专家共识多次引用,我国指南还将短程强化治疗列为新诊断患者的标准化优化管理方案。迄今国内外千余家医疗机构争相仿效,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慢病防治道路初具雏形。

不过,李延兵也深知,科研成果和新模式的落地推广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2017年,她带领团队对诊疗路径进行了重新设计,并于2018年获得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支持,项目由中山一院牵头,与全国多家医院达成合作。她表示,希望将短程强化治疗模式推广到基层单位,同时将重点研究该治疗模式的效益评价,如血糖管理简化后并发症的改善、经济效益变化等方面。

陈敏英:主动到最需要ICU的南疆去

陈敏英(右二)

2014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山一院重症医学科副主任医师陈敏英随公益团队曾到过一次喀什,为期一周的义诊,让她感觉到,当地对医疗的需求很大。于是,2018年3月,她主动请缨,作为广东省第八批“组团式”援疆医疗队的成员,再次前往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开启了为期近一年的援疆之路。

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作为南疆地区实力最强的一家医院,共有床位1400床,其中ICU床位160床。“受地理环境、交通等限制,南疆地区的病人很难转院,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承担了大部分危重病人的救治工作。这些病人被送来时,往往已经出现休克、感染、器官损伤等症状,这让我感觉到,ICU是被需要的。”陈敏英说,她希望发挥自己的专业所长,尽可能为当地做些什么。

“挽救病人生命,能救一点是一点;培养当地医生技能,能帮一个是一个。”抱着这样的态度,陈敏英随时处于应急备战状态,不论何时,只要接到任务,她都二话不说,立刻赶到病房参加抢救工作。

2018年6月,维吾尔族男性图某因严重多发伤收住岳普湖县医院,诊断为失血性休克、脾破裂、胰腺损伤、胃破裂、膈肌破裂、肺损伤、血气胸等。当时患者病情危重,命悬一线,当地县医院条件有限,患者病情也限制转诊,陈敏英主任接到求助后,不顾周末休息,立即随救护车赶往县医院。“情况十分危急,晚几分钟患者可能就没命了。”她说。到达后,她立即组织抢救,调整治疗方案,指导多学科联合抢救并实施手术。

而术后并发症,导致患者生命体征极度不平稳,情况仍不乐观。陈敏英一直在县医院形影不离地守护了40余小时,才使得患者病情稍有平稳,后患者转至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20多天后终于康复出院。

而平时,除了提升科室专业技术水平以外,陈敏英还致力于提高年轻医生的和科研能力。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她带领医生进行床旁超声监测,并将技术传承下来,使ICU医生有了更直观的“眼睛”;她还组织定期的专题讲座、教学查房,对年轻医生的授课进行点评,促进教学能力的提升;同时组织医生文献阅读、科研项目申报,毫无保留把自己掌握的先进、科学方法传授给了当地医务工作者,提高了医院重症团队的医疗水平和整体素质,培养了一支属于喀什地区人民自己的高水平、高素质“医疗队”。

何勉:奔走呼吁宫颈癌早期筛查和规范治疗

“其实,和女性相关的很多疾病,都是可以通过筛查或定期体检发现的。我希望呼吁,不管女性年龄大小,定期体检都非常重要。”中山一院妇产科副主任何勉说。从业三十年来,她救治过数千名妇产科恶性肿瘤患者,主持过百例妇产科危重患者手术抢救,她深知早期筛查对女性健康的重要性。

早在上世纪50年代,中山一院妇产科的老教授就先行先试,对细胞学筛查宫颈癌进行了探索,最初采用的是巴氏涂片,后来又在省内推广阴道镜检查。到90年代,何勉毅然接下了这根“接力棒”,作为项目负责人,她先后组织多届省级和国家级“宫颈病变规范化诊治”继续医学教育学习班,推广严重危害女性健康的宫颈癌的早期发现和规范治疗,并率先向广大基层医疗单位和社区推广宫颈癌的早筛早治技术。

“宫颈癌只要早期处理好,后期问题就不大了。随着医学技术的进步,现在不论是细胞学还是阴道镜检查,辨别率和筛查效率都越来越高。”她说。

作为医生,何勉还始终坚守临床一线,对每一位接诊的患者负责。令她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一位从澳洲回穗生产的高龄产妇。当宝宝经阴道顺利娩出后不久,产妇突然出现呼吸急促、血压下降、阴道流血的症状。现场医护人员立即启动绿色急救流程,实施抢救,但献血仍然不断流出……当天不是何勉值班,接到电话,她意识到可能要与号称“产科死神”的“羊水栓塞”一搏了,于是迅速赶回医院组织手术抢救,经过通宵奋战,产妇最终转危为安。

“手术持续到早上5点多,那天刚好是2017年元旦,相当于我们在手术室跨了年,我特别感慨,还发了条朋友圈,感叹这次手术多么不容易。”她说,“产科常说,每天都在‘浴血奋战’,其实每个医护人员都一样,早一步就可能救回一个人,我们都愿意去做的。”这位患者也特别感激,后来还专程来医院送上感谢信。

肖英莲:改变中国胃食管返流病的诊疗策略

“我是一个纯粹的中山医人,我个人的成长也离不开学校、医院的大力支持。”今年刚满39岁的中山一院消化内科主任医师肖英莲如是说,从本科、硕士、博士,再到入职工作,她始终和中山医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她的丈夫也是医院心脏外科的一名医生。

在专业领域上,肖英莲是一名妥妥的“学霸”,她主要专注研究神经胃肠动力障碍性疾病及功能性胃肠病。“针对胃食管返流病,以往西方的治疗方式是先用药,再做进一步检查。但在上消化道肿瘤高发的中国,如果不先做胃镜,大概500个患者中,会有4个上消化道肿瘤病人漏诊。因此,我们提出先做胃镜检查的方法改变了中国胃食管返流病的诊疗策略,被编写进《2014胃食管反流病专家共识》。”她说。

同时,她还率先使用食管多通道腔内阻抗-pH监测设备诊断胃食管反流病,并建立该设备的正常值,成为国内使用该设备的参考,目前已完成超过1000例检查。此外,她还率团队在全球范围内创新性使用食管3D高分辨率测压设备,分析胃食管反流病患者的胃食管交界处生理解剖结构,提高胃食管反流病的诊断率,为难治性胃食管反流病患者的提供病因诊断。该成果获得国际关注,她也受邀参与了多个国际共识的制定。

而除了医生,肖英莲还是妻子和母亲。在双职工家庭,如何平衡工作和家庭的关系?肖英莲说,先生做心脏外科手术的时间往往比较长,因此接送孩子、辅导孩子做功课、和老师沟通的任务都是由她完成的。但她的工作也忙,孩子往往都是最早到幼儿园、最晚被接回家的。当孩子说,“妈妈,我能不能用魔法棒把你变到我身边来”时,她也有点无奈,“这需要妈妈扮演更多角色。”她说。(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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