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羊城晚报特派东京记者 周方平 郝浩宇
出发东京前,我们与日本奥组委就一些防疫事宜不断通过邮件交涉时,觉得这次奥运会的防疫工作真是做到无微不至,甚至有时候都感到有些苛刻了。然而,当我们踏上东京那一刻起才发现,奥运会防疫工作严是严,但并没有什么约束力,很多事情执行起来全凭自觉。
就拿“抵达后必须三天隔离”这件事来说吧。我们入住酒店后,已经做好三天居屋不出门的准备,当晚问了问坐在酒店大堂“监督”媒体有无违规的两名志愿者,我们可不可以外出买点备粮及生活用品,她们的回答是:“可以,但你们必须15分钟内回来,还要在一份表格上登记。”
这样的规定让我们觉得管得还是挺严格的,也顿感安心。
当我们遵守时间回到酒店时,她们笑说我们怎么回得这么早。难道还有不遵守这一规定的吗?
一位志愿者说,其实我们也只是做个样子,你们在表格上登记了,就得遵守约定,但有些外国记者根本就不管这一套,而且他们如果不挂着记者证的话,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奥运会记者,限制外出就无从谈起了。
她还说,如果我们超过15分钟也没问题,但不要太离谱就成。
那么问题来了,“离谱”究竟是指什么呢?1小时?还是可以到外面的餐馆就餐?或者乘坐公交到商场购物?这 些她们都无法回答,只是说:“即使你们是这样做,我们也管不了。”
更让我们吃惊的是,其实三天的隔离也是可以免去的,只要我们每天到MPC(主新闻中心)检一次核酸,去的地方是奥运场馆即可。
也就是说,我们其实是可以即刻展开采访工作的,只要踏足的是与奥运相关的地方就行。
于是我们第二天就来到MPC检测核酸。
到日本后我们解锁了除鼻拭子、咽拭子以外的第三种检测方式——吐口水。当然严格来说它叫“唾液检测”。
我们到四楼的核酸检测中心领到了一个“检测试剂盒”,它名为“试剂盒”,其实既不是“盒”,里面也并没有装“试剂”。
它就是一个8×12厘米大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三样东西:一个标有刻度的、有盖的塑料管,它是用来接唾液的;一个粗管径的吸管,但它不是用来吸的,而是用来将唾液从嘴里导入塑料管的;最后是一个不干胶条码,下面有包括数字和字幕的11位混编码,这是识别样本所有者身份的标识。
吐口水检测听起来要比鼻咽拭子要简单,但检起来绝不轻松。首先你得在有人盯着下往试管吐口水,这个本来就不会很自然。况且规定必须吐30毫升,还不能带口水泡沫。
短时间内要吐这么些口水,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有同行就曾经憋了20分钟,还没达到要求,有些看起来似乎超过了试管的刻度,但却因为泡沫太多而被要求重新再吐……
管理得即便是如此宽松,仍然有不少人不遵守规定。我们在测核酸的时候观察,基本在半小时内没发现有同行前来检验,整个检测大厅空空荡荡。
东京奥组委虽然针对参会的各种人员出台了细致的防疫政策,但执行起来更多凭的是自觉。
从羊城晚报特派记者组了解到的情况看,至少在媒体层面上执行措施的手段并不严厉。
很多外国同行根本就不理会当地的防疫规定,抵达东京后便堂而皇之地穿梭于各比赛场馆及通过公共交通四处逛街;组委会要求入境前14天只能前往申报过的地点,却鲜有人遵守。凡此种种,难免给人以“规矩只有规矩人遵守”之感。(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责编 | 苏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