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谢杨柳
我们都听过碎片化阅读。
听得多了,连我这样不怎么读书的人都信了。所以,我们就为懒于阅读找到了一个百试不爽的理由——反正都一地鸡毛了,还读个鸡毛掸子?
于是,每当我们在睡前拿起一本书,就会被说服重归吃鸡的队伍;每当我们在地铁上打开读书软件,就会被说服点击屏幕上的弹窗。
这是一个太容易被说服的时代,尤其是面对某些魔性十足的概念时。
碎片化阅读的概念,确实切中了我们的某种痛点。然而,这很可能又是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宇宙终极问题——究竟先有概念,还是先有现象?
不抬杠的话,我们可以这样理解:现象总会多少有一点,但概念往往为了怒刷存在感,而将其概括的现象夸张化,就像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那么问题来了:当代人的阅读模式,究竟有多碎片?
我们先来设想一个场景:当你挤在能把包子挤成馅饼的地铁车厢里,偶然从手机上刷到本文,并在下车前匆匆浏览这篇同样写于地铁上的文字……
这一过程,就是具有当代特色的碎片化阅读——利用碎片化的时间,通过碎片化的媒介,了解碎片化的知识。
然而,如果从历史维度纵向来看,从古至今的一切阅读模式,都带有或多或少的碎片化属性。或许,区别仅仅在于画风不同。
我们再设想一个场景:一个买不起书的书生蹲在苍蝇乱飞的旱厕,捧着借邻居的藏书抄写的一张纸稿,朗读着一篇同样创作于蹲坑时的文章……
事实上,这一设想并非空想。欧阳修在《归田录》中说,前辈学者钱惟演与宋绶都习惯厕中读书。而他本人,则酷爱利用蹲坑时间写书……
这无疑也是典型的碎片化阅读。从阅读时间(如厕时)、阅读媒介(抄写稿)到知识生产(厕中写书),都是标准的碎片化。
当然,同样是碎片化,我们的程度要比古人大得多。但问题是,碎片化阅读是否已达到某种“奇点”,以至于阅读成为弊大于利的事?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看多了科幻电影的我们,往往对我们时代的魔幻程度估计过高。至少在当下,我们还是有一万种方式用来抗拒碎片化。
只不过,这需要对自己狠一点。
时间易碎,生活一地鸡毛。我们需要做的是,把一地鸡毛重新捆成一支柔韧的鸡毛掸子,在我们的明镜台上时时拂拭,免惹尘埃。
媒介多元,我们不知所措。但水能覆舟、亦能载舟,轻盈便携的智能手机或电子阅读器,或许正是我们用来重捆鸡毛掸子的神器。
至于知识本身的碎片化,则需要我们掌握一些阅读技巧与经验——在知识搬运链中找到生产的源头,在知识流水线中辨出质量的良莠。
既然有目标,就有最快抵达的路径。比如,选择专业的出版社,相信博学的荐书人。抑或,利用碎片化的时间,参考一些靠谱的读书栏目——
在此,我们就要进入本文真正的主题了:一个读书栏目的介绍。
必须承认这是一个碎片化阅读的时代,但我们不相信已无力抵抗。或许,我们应主动调整阅读习惯,适应技术变革,书读百遍的同时也书读百“变”。
当然,变化的是阅读习惯,不变的是阅读精神。因此,我们决定开设这个读书栏目,介绍适合我们普通读者阅读的名家名著。
这些书,或适合睡前助眠,或适合旅途怡情。但一定深刻而不至于艰深,有趣而不流于浅薄。总之,读书荒时,请来此处。
最后,让我们回到碎片化阅读的话题。
清人记载:“南宋初,士大夫书翰犹用竹简。” 可以想象,从厚重坚实的竹简,到轻盈易碎的纸张,古人或许也曾产生过对碎片化阅读的担忧。
但没关系,时间磨合了这一切。(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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