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羊城派记者 何晶

“上海观众的反应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之前还有些担心粤语会不会影观众理解，没想到所有的‘粤语梗’都有及时反馈，表演到高潮部分，观众的掌声一起爆发出来，我特别感动。”11月26日晚，现代粤剧《还金记》在上海周信芳戏剧空间成功演出，27日，该剧主演文汝清在接受羊城派记者采访时，毫不掩饰他的激动和兴奋。

据介绍，《还金记》是“2019粤戏越精彩——粤剧‘世遗’十周年系列活动”上海站首场演出，在接下来的两晚，《粤剧折子戏专场》和《白蛇传·情》陆续上演。此次演出由广东粤剧院担纲，由广东省文化和旅游厅和广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主办。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还金记》首次在上海演出，饰演“马得金”的文汝清将凭此参加“第30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主角奖”的角逐，饰演“花姑”的程君捷角逐“新人主角奖”，饰演“王麻子”的冼鉴棠角逐“配角奖”。

排练《还金记》犹如“红军长征两万五”

粤剧《还金记》是广东粤剧院近年重点打造的剧目之一，讲述了大时代中小人物的故事。老实淳朴的粤北山民阿金，偶然成为了苏区中央银行运输队的马夫，他在一次渡江战斗中拾得金子，为了把金条送还给红军，他历经艰险走完二万五千里长征，如数交还红军三百两黄金，成长为一名坚强不屈的红军战士。

该剧改编自罗宏的原著小说《骡子与金子》，国家一级编剧梁郁南担任编剧，由国家一级导演王佳纳担任总导演、国家一级导演莫非担任导演。自2016年成功首演以来，此次上海演出的《还金记》已是第四版，更精炼紧凑好看。

2015年，时任广东粤剧院院长丁凡看到了《还金记》的剧本，第一个想到让文汝清出演，“这部戏太适合他了，能全面地呈现演员各个方面的表现水准”。

话虽如此，等到2016年文汝清真正开始排练这个角色，就如剧情中的红军长征两万五千里一样艰难。从1995年学习粤剧至今，文汝清的粤剧表演生涯已有二十多年，他演过各个行当，《还金记》是最有挑战的一次。

“学粤剧多年，起承转合、一招一式都是程式化的，而《还金记》是现代粤剧，既要塑造小人物，又要将戏曲的程式化融入到人物表演中，这就像把之前学的东西全部打散重新来过。阿金是我遇到的最困难的角色，一开始怎么演都感觉不对，后来才摸到窍门，不能再用之前传统粤剧‘演’的那一套。”文汝清说。

表演“阿金”就像创造出一个新“行当”

文汝清回忆道，一开始的排练就像被5位导演同时“折磨”。

“王佳纳总导演、莫非导演、还有执行导演、表演老师，大家同时指导我一个人。因为马夫这个角色无法归到传统粤剧中的任何一个‘行当’，一开始只能按照我自己的理解去表现。这是一个农民角色，无法用武生的表演方式来呈现。王佳纳老师不断跟我说，要‘撕掉’戏曲演员的程式，要从人物性格和内心活动出发，只有理解阿金的想法，才能真正进入到这个角色，才会演得像。”

文汝清说，一次次的排练，让他逐渐走进了这位“一根筋的农民”，也摸到了在唱念做打中创造性表演的门路。用他的话来说，表演“阿金”就像创造出了一个新“行当”，融合了武生、丑生、花脸等等，“把所有学过的程式灵活运用其中，还要用情感刻画人物，演得非常过瘾，这部戏给演员的表演空间很大，同时也是对演员真正的考验。”

2016年7月1日，《还金记》首演大获成功，随即收获好评如潮，入选2017年全国舞台艺术重点创作剧目，荣获“2017第十三届广东省艺术节”大满贯，包括：剧目一等奖、优秀表演奖、优秀编剧奖、优秀导演奖、优秀音乐创作奖和优秀舞台美术奖等六个奖项，其中有五个奖项排名第一。

上海观众反响热烈出乎意料

“很多外省观众对粤剧的印象还停留在红线女时期，实际上近十年来，粤剧的发展非常迅速，出现了很多优秀的新剧目，优秀的青年演员成长起来，我们认为现在是时候让更多的全国观众了解和走进粤剧。”

广东粤剧院院长曾小敏对羊城派记者说，“由于语言原因，粤剧之前比较少到外省演出。部分原因是粤剧一直有稳定的市场，在广东、广西和粤港澳大湾区演出很多，处于相对‘安逸’的状态。但粤剧要发展壮大，有影响力，一定需要走出去。”

《还金记》在上海首演的热烈反响，让文汝清和曾小敏都很惊喜。“《还金记》里有不少‘粤剧俚语梗’，完全没想到上海的观众统统能理解，比如‘杀熟的鸡都会飞’，比如‘师奶梗’，演出的时候大家都笑了，让我非常意外。”

文汝清说，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演出接近高潮部分，阿金出现幻觉时，他眼前一一浮现已经牺牲的人，带着哭腔喊出“花~姑~”的时候，全场观众的掌声也跟着响了起来。等到他戴上红军帽时，现场掌声更是像潮水一般将人包围，“大家的情感都一起爆发出来了，我很感动，我想观众也被这部戏感动了。”

谈到角逐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主角奖时，文汝清坦言：“这毕竟是一次比赛，完全说不紧张肯定是骗人的，但在紧张之余，更多的还是感动。”

感动来自上海观众的反应，来自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还金记》共有7次换景，每次换景时间不超过8秒，上海京剧院的换景工作人员给出了最专业和最默契的配合，感动还来自广东粤剧院全剧组，“演出结束走进后台，大家全都给我鼓掌，那一刻我又忍不住眼眶湿了。”文汝清说。(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来源 | 羊城派
图片 | 广东粤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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