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羊城派记者 何晶 通讯员 杨朗
图/ 世纪文景
当地时间10月14日,2019年第15届德国图书奖在法兰克福书展上正式揭晓,德国作家萨沙·斯坦尼西奇凭借小说《我从哪里来》(Herkunft,直译为“出身”或“起源”)获得2019年德国图书奖。这本书的中文版权今年年初已由世纪文景购得。
评奖委员会在声明中表示:“萨沙·斯坦尼西奇太擅于讲故事,他甚至不信任讲故事本身。故乡和起源潜藏在小说的每个句子里,引导着故事的讲述,但它们又已不可复得。这些起源只存在于碎片中,存在于虚构里,成为一种与故事可能性相互生发的游戏。作者以恢弘的想象将读者从编年史、现实主义和的精确纪事的传统中解放出来,带给读者至上的阅读体验。“
评奖委员会还表示,“在小说中,作者以第一人称宣称,‘犹豫不决者从来不会讲好故事’。他以幽默的笔触,将扭曲的历史叙事和自己的故事融合。《我从哪里来》描绘了‘当下’的肖像:‘当下’不断重新讲述自身,从而使祖先的自画像成为一部关于欧洲生命之旅的著作。”
世纪文景今年刚出版萨沙·斯坦尼西奇十年磨一剑的重磅之作《我们与祖先交谈的夜晚》,巧的是,这本书曾入围过德国图书奖长名单,并获得2014年莱比锡书展大奖。
萨沙·斯坦尼西奇有鲜明的跨文化背景。1978年,萨沙出生于波斯尼亚小城维舍格勒,父亲是塞尔维亚人,母亲是波斯尼亚人。1992年,为了躲避波斯尼亚战争,年仅14岁的他与父母亲逃亡到德国海德堡,从此定居下来,并以德语写作。
《我从哪里来》带有强烈的自传色彩。2008年,主人公“我”在德国移民局申请入籍,填写生平时感到自己的人生无法被框到一张表格之中,于是开始了回忆和书写。“我”生于波斯尼亚德里纳河畔的小城维舍格勒,和父母因战争从故乡波斯尼亚来海德堡避难。
2009年,“我”回到维舍格勒探望祖母,第一次和她一起来到奥斯科卢沙村:一个只剩下13个居民的村庄。“我”的祖父生在这里,也葬在这里。“我”第一次探访了家族墓地,喝了先辈掘开的井水。墓间果树上的蛇唤起了“我”对父亲的回忆。
此前,“我”并不觉得故乡作为家族发源地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地点也不承载太多的归属感,而踏入这个村庄之后,“我”开始对故乡和归属产生了新的思考。萨沙在回忆和现实的交织之中串连起一个又一个小故事,时而描述故乡的风土人情,时而刻画作为移民的“我”在德国的经历。
后50余页“龙的宝藏”(Drachenhort)则是一种叙事实验,让读者参与到结尾的叙述中来,根据不同的线索和阅读顺序,展现小说结局的多种可能性。
小说中的故乡始终是复数。作者通过回忆构建一个故乡,用散文诗一般的语言追溯先辈们在小村庄里的故事,定格“我”在故乡经历的少年生活,散发出淡淡的乡愁,但同时,“我”也将自己读书、恋爱和写作过的海德堡当作故乡。
可以说,对萨沙而言,故乡是一种归属感,而不是根据出生地或者民族身份所划定的标签。 在追忆不可复得的故乡的同时,萨沙表达了深刻的现实政治关怀:对移民身份和融入问题的关切、对历史的追忆、对现实政治的思考。他的书写既将文学与现实政治紧密结合,又带着来自巴尔干血液的天马行空和诙谐机趣。
乡愁、移民、欧洲现实政治等是萨沙的书写中反复出现的母题。萨沙的上一本小说《我们和祖先交谈的夜晚》书写了一个前东德小村庄菲斯滕费尔德的故事。
在节日前夜,整个村庄陷入夜幕,萨沙以诗意而精微的笔触对准一个个次第上场的人物,以众声合唱的方式描绘了村庄的集体肖像,村子几百年间的历史和传说穿插其间,同时处处映现作者对当代政治社会问题的敏锐触觉,指向那个“糟糕、美妙、虚伪,带来拯救和虚构的欧洲”,形成了一部面向欧洲深远历史和宏大现实的“小说写就的赞美诗”。
萨沙的中文译者韩瑞祥教授表示,将加紧《我从哪里来》的翻译进度,预计中文版将于明年上半年面市。
据悉,德国图书奖(German Book Prize),是由德国书业协会于2005年创办,表彰年度最佳德语小说,是德国公众影响力最大的文学奖项。选择范围从前一年10月到本年度9月出版的德语书籍中遴选,获奖结果在每年10月份的法兰克福书展公布。(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来源 | 羊城派
责编 | 郑少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