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羊城派记者 詹青

春风依稀十里柔情，夜月已是一帘幽梦。花瓣正准备一瓣一瓣地辞枝。

时间流逝，流年偷换，你换了我的，我换了你的，有时在镜中看不见的自己，在别人脸上却看见了，在镜中看不到的岁月，在家的角落里看到了。

滴滴答答不小心就拧不紧的水龙头，每天都会清洁但是渐渐不再光洁的瓷砖，真是让人看了就有点无奈和生气。不过呢，阳台的盆栽却越长越好，窗外的那棵树，搬过来的时候还是小树苗，如今已经长到几层楼高，又看了让人无端喜悦。

老去与新生，本来便是一体的。在你的左边是无常，在你的右边是无住（佛教术语），一切都是未完成时态。

有一天，女儿问我，你能忍受一成不变的生活吗？她说：我绝对不能！一成不变是多么无趣！我哑然失笑，这是标准的少年人的回答。

而我的回答是：生活本来就不可能一成不变，凡存在宇宙间的一切事物，每个刹那都在变化。释迦牟尼曾说，无常就是“人命在呼吸之间，出息不还，就是后世。”真是标准的中年人“老狐狸”式回答。

作家周国平曾经在《哲学家和他的妻子》中写道：“哲学家爱流浪，他的妻子爱定居。不过，她更爱丈夫，所以毫无怨言地跟随哲学家浪迹天涯。每到一地，找到了临时住所，她就立刻精心布置，仿佛这是一个永久的家。”

周国平曾经就这个小寓言做了自己的解释：“哲学家看开了，万物皆流，但女人不一样，务实，这点我觉得女人更智慧。比如说我们买房子，没有一次是我说要买的，都是太太，她也是歪打正着，显得理财很成功似的。”

周国平的现身说法，大概很多人都有同感。“买房的事太太说了算。”一位做了十多年二手房中介交易的经纪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按照他的经验，买房子必须紧盯着太太们的喜好，会事半功倍。

女人，似乎更习惯用“家”来做人生的阶段性总结陈词。当买了房子，安置好家具，摆些瓶瓶罐罐、花花草草，突然就有了一种“圆满”的感觉。

男人与女人、哲学家与妻子、少年人与中年人……人生总在拉扯中前行，云为裳兮风为袖，吾心安处是吾家。就算是彻头彻尾的流浪汉，恐怕到最后最盼望的，也是一处可以安顿身心的家。

来源|羊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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